只会挖坑不会填

【历代君臣观影】英灵殿 叁 巡游天下(1)

本章继续套娃式观影

巡游车队头等舱成员:少年版嬴政刘彻李世民朱重八

 

诸天世界愿力汇集,形成英灵殿,集历代之英灵而逆乾坤,示千载之故事以醒世人…

(ooc 魔改历史 观影+改变 微玄幻 主始皇帝 政吹 微政all 基本无cp 自行避雷哦~

 

涉及人物:先秦七国及秦汉唐明历代君臣名士(亡魂版)+秦始皇(封禅泰山前)汉武帝(把握实权后)唐太宗(玄武门之变后)明太祖(称帝后)及其臣僚

——均来自不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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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观影始皇帝第一次东巡也就是第二次巡游,包括峄山刻石封禅泰山琅琊台搬石头过河祠湖风波等,第二次巡游开了个头

⚠️大致根据史料但有改编创作成分(结合了我自己的观点和私设填补了部分内容),还请自行甄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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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咸阳城的少年们在城中诸类道路上闲逛着,正巧遇上了始皇帝出巡的车架。】

 

  始皇帝携臣下沿渭水南岸的华阴平舒道向东,朝中重臣皆在列,大驾属车八十一乘,浩浩荡荡。经郡县,则度其治而行赏罚。而巡游途中,百官文武及地方奏事不断,始皇帝不废政务,裁断批复无异于往常。

 

【 “巡游原来不是游玩嘛……”少年朱重八幡然意识到自己的字面理解原来有所偏差。

  “真有种你走到哪儿,哪儿就是都城的感觉。”少年李世民则是感慨。

  “群臣随行,政务随行,你这是将整个朝堂都携在身边了呀!”少年刘彻又是兴奋,又是咋舌,“舟车劳顿,亏你还一点不放过自己……”

  “换换环境,也算放松了。”

  少年嬴政一路留心着沿途风土,饶有兴味,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这就开始巡游了?来此之前,陛下才与咱们提起这事儿吧?”王绾冯去疾等一众知情人士忍不住相互看了看。

  而那些在巡行的车队中看到了自己的臣属,见有机会与陛下同游,皆是暗喜。

  “嗯,为君者巡视地方,也算我大秦传统。”赢稷点头笑道,“政儿这样广的疆域,可不易遍巡呀!”

  “那还得是大秦路修得好,始皇帝几年的功夫,巡行大秦南南北北,走了总有八九成了吧!”刘邦一番估计,便是由衷惊叹。

  “路修得再好车行得再稳,也不比在宫中啊,况且这时节风雨正兴,本来也没那么好走……”嬴子楚低声念叨了一句,带了些嗔怪的意味。

  “始皇帝怎就择了这时出巡?二三月春寒,气候可算不上好……”朱元璋疑问道。

  “是啊,通常春猎也不过仪典……”

  “若是二三月份,那不数日就要动身了呀?陛下真说走就走?”

  朱元璋这样一提,其他不少人也生出了疑惑。大秦这边也有人嘀咕了起来。

  “初春农桑始作,又多雨旱、凌汛、鸟虫、冻害,正是察查地方作为之时。”嬴政解释道。

  “原来如此。”

  听得此番解释,大秦天底下的地方官吏们则是顿然都有了紧张之感。

  “咱们做事可要仔细了,万不可让陛下失望!”

  “陛下都这样说了,大家各司其职,可务必要善行!”

 

  始皇帝一行人登临一座独出耸入云端的高峰,山中积石累累,几无土壤,山石间多有孔穴,洞穴间相通联,穴内大者有如数间房屋宽阔。

  “此处果然地貌别致,难怪陛下要登临一览!”

  王贲王离父子为代表的一干武将一路上都是兴致勃勃,这时更是惊异于眼前的景象,饶有兴趣地往洞穴间探寻。

  “风景形胜,总算不枉艰难攀登啊。”王绾冯去疾等老臣虽也是赞叹,却显然爬得不那么轻松了。

  “诶?李斯呢?论文彩还得属他…见着这样好的风光他也不写点什么?莫不是没爬上来?”吊在后头的九卿中,忽有人发觉不见了李斯。

  “谁跟你们一样,他跟陛下跟得可紧了!这会儿都在前头刻上字了呢,还不快去瞧瞧!”折返回来敦促众人前行的蒙毅恰巧听到,借由便催了起来始皇帝命李斯以篆书刻石于山岭,名曰“昼门”。他随即又召见了一众随行的齐鲁儒生。


【 “这邹峄山竟有如此奇特的地貌?”

  少年们也都惊诧于山中景致,穿梭洞窟之中,不亦乐乎。待他们从一处穴中探出,始皇帝早带着人登顶了,许多公卿却还遥遥落在后面。

  “巡行队伍拖得够长啊…这些老家伙是真不行,未免太慢了些……”少年朱重八忍不住吐槽道。

  “人家李斯也是老臣啊,他怎地就能这么快?”少年李世民也不禁摇头。

  “只能说…李斯不愧是陪你没日没夜地折腾了几十年的?这精力就是好……”少年刘彻感慨道。

  “……这是什么话嘛…”少年嬴政已然动身继续向上攀爬,听得这话也不禁一顿,转身失笑道。】

 

  “老臣虽慢,好歹也爬上去了啊……”陛下都没说什么嘛……大秦那一众公卿听得几位少年说道起了他们,竟有些不服气了。

  朱元璋可没有半分过意不去,满脸是与光幕中少年一样的嫌弃。

  “孝武皇帝这话说得,很难不教人想入非非……”

  “是啊…这可不兴说……”

  刘欣等几位汉朝皇帝不知动了什么念头,一阵私语。

  刘彻一愣,他说得好像是夸张了些,有何不对么?看始皇帝那边,也未觉不妥吧?

  “峄山刻石啊…当真是大家之作!”

  李世民这时却正关注着山顶上的动向,欣赏起了刻石来。

  “严整而不僵直、有序而不失灵动,章法节律,秩序井然,纵横牵掣,钩环盘纡。果然字如其人!”同样爱好书法的朱瞻基也是一通盛赞。

 

【 “不就是嘛……”少年刘彻嘟囔了一句,又扯开了话题,“你对刻石是不是也有什么执念?此处伊始,你可是把南南北北都刻了遍呢……”

  “刻石……”少年嬴政的神色却骤然一变,他谨戒地向四下里望了望,匆匆向山巅赶去。另外三人面面相觑,也只得快步追随。

  “怎么了?”

  “此处果然有问题……”少年嬴政回首向几位伙伴解释道,“刻石是为了镇疆。”

  那三人依旧是茫然,正此时,虚空中却起了变幻,似乎是在响应着少年嬴政所言——石碑立成,其上铭文竟骤然镀上一层金色,而随即那金色又渐次消散,化作蛛网般纤细交织的金色丝线,钻入了山石土壤之中。

  几人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却发现除了始皇帝紧紧凝视着那碑刻,其余众人都反应如常,似乎对这神异之像毫无察觉。

  “他们都看不到?”少年朱重八疑道。

  “我们能看到了?”少年李世民则是忽地一惊。

  “想来又是此间的特殊之处……”少年嬴政思忖道。

  “果然……我似乎只有在你身后才能看到那些……”少年刘彻不知何时到了石碑前,又跑了回来,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刻石镇疆,那封禅泰山不会也是……?”】

  

  “这是何等手段?”

  “陛下有神明之能!”

  直到少年们行至山巅,光幕中才倏忽呈现出了那般奇特的景象,饶是众人见识了英灵殿的种种,也依旧大为惊异——那可是在真实的天地间。

  一时天下黎民,不住膜拜者甚众。

  李斯也惊得合不拢嘴,他本自欣喜有幸受命为此刻石,亦解陛下立文字范本、弘扬一统之心,却哪里能想到,自己不觉参与的又是这样一桩超凡之事?

  而嬴政深不可测的眼眸中却骤然闪过几丝明悟——天道残损芜杂,最大的缺口尽在这齐鲁之地了。刻石镇疆,召儒生议上古仪礼,封泰山,原是为此。

 

  儒生纷纷论礼,各执其词,莫衷一是,聒噪于耳却无实质。始皇帝索性将他们全部斥退,径直下令清路备车,率臣僚往泰山南坡而去。他稽秦祭祀雍上帝之礼,而自为祭文仪典。

  “…四守之内,莫不郡县。四夷八蛮,咸来贡职。民庶蕃息,天禄永得…”

  礼毕令人立石于山巅,又命李斯手书刻石之文。

 

【 少年们犹在邹峄山上徘徊着,虚空又是猛然一阵变幻,径直将他们挪到了泰山之上。

  那里,始皇帝的祭典已然开始,天地之间一片光怪陆离。少年们还未来得及立足,就被一种恐怖的威压按到了地上,那威压中仿佛夹杂了来自上古的沧桑气息,能够将时空都撕裂开来。

  “你又在干什么啊……”少年刘彻艰难地向少年嬴政挪了挪,吐出几个字来。

  “这也太恐怖了吧……”少年朱重八几乎是嗫嚅着说道。

  “你以后这威势…绝……”少年李世民一句话,也是一字一字地往外蹦。

  “此非一人之势,上古四帝与我大秦先祖的积威都牵动了。”少年嬴政却好似未受太大的影响,沉声一口气道,“这不是什么封禅——只是封而已。至于何故,我也未能尽解,但他想必已了然于心了。”】

 

  少年们移至泰山,英灵殿众人霎时间竟也如受强压,只觉那威压似能透出光幕,教他们喘息困难。

  大秦众臣一时间不知他们该庆幸光幕中山巅上的自己感受不到如此神异,还是该感到惋惜遗憾,只觉能于此见证,便已是至幸。天下众生也愈受震慑,再难有心怀不臣者。

  “素来只闻始皇帝封禅仪节隐秘,世不得而记……今日得见,原是如此情形……”

  后世封禅泰山的刘秀李治李隆基等人都不禁有些惭愧。

  “…你们封禅了几次?”李世民见自家有两位后辈都是这样的神色,又想起先前光幕提及这几位的封禅,自然猜到他们所思,略为无语地悄声问道。

  “一次…哪儿敢再多了呢……”

  李世民略微释然地点了点头。还好,没那位夸张。

  ……朕又怎么了你们了?刘彻感受到李唐那边几人飘忽落在他身上的诡异目光,迷惑不解。

  “秦之所祀上帝,原是上古四帝?臣属误我以天帝……”刘邦苦笑。

  “我大秦之祭,乃为祖灵,而非神灵。”嬴渠梁端正神情,肃然凛声道,“伏羲青帝、神农炎帝、轩辕黄帝、少昊白帝,皆华夏先祖。”

  观此仪礼,被借了积威的大秦先君们都当即感受到了熟悉,更有不可言喻的玄奥。

 

  始皇帝一行人从泰山北坡取道下山,却遇暴风骤雨,不得不避雨于山腰的大松树之下。

  “山阴时雨,朕与众卿未曾沾衣,多赖此间松树!蔽雨之功,当行封赏,就封为五大夫吧!诸位见过。”俄而雨霁,始皇帝也顿然展颜,与臣僚们说笑到。

  “陛下有功必赏,臣等定当勖勉!”

  “松林为我大秦之臣而长立于此,则此地受我大秦荫封亦恒矣!”

  群臣皆乐得凑趣,纷纷应和了起来。

 

【 始皇帝结束了祭典率众离开,恐怖帝威也终于撤去,少年们如释重负,却又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雨浇了个透。

  “怎么突然又下起雨来…这山上都没个躲雨的地方……”少年朱重八抱怨道。

  “啊…好像是要下雨来着……”少年李世民则忽然想了起来,喊道,“山腰有五大夫松,他们一定已经到那儿了!”

  然而当少年们赶到时,已是雨过天晴——他们见证到的,就是始皇帝封赏松树的那一幕。

  “可恶…这雨也太不赶巧了!”少年刘彻忿忿道,“我们尽淋雨,没得躲了……”

  “那还是雨停了好,否则这么多人可都要困山上了……”少年朱重八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道。

  “你刚整了那么大一出阵仗,此时竟还有这般闲情逸致?”少年李世民倒没那么在意淋雨的事儿,而是望着松下的始皇帝君臣,伸手就去拍少年嬴政的肩。可当他真的搭上时,感受到的却是一种紧绷——他这才发现身边的少年可还紧蹙着眉头,完全没法卸下那股劲儿来。

  “他倒真能放松得下来……”少年嬴政有些郁郁道。】

  

  “五大夫松原来不是一株?”

  “原来不是五树大夫松?”

  看到这里,后世登时有了惊呼之声——还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这五大夫松的故事,历代皆有流传,却好似也越传越歪了?

  “哈哈哈哈哈五大夫是我大秦二十等爵第九等,大夫是第五等,这可差的远了!”嬴稷笑罢,又打趣道,“政儿出手还是大方的!”

  嬴政也带了几分欣然,显得颇为轻松,他瞥了眼光幕中看似冷漠实则紧张的少年,又不由得失笑,自己当年如此顾忌么……也不知是压抑得久了,还是修养得不到家。

 

  至于山下,始皇帝再行祭礼,又令人立石,使李斯书铭文而明法制,由是礼成。

  封罢泰山,巡行车队东临沧海,经黄、腄,登临成山,又登芝罘山,至琅琊。

  始皇帝感于汪洋浩瀚,欲为探查,流连三月。复立琅琊台,刻石铭记一法度量衡、书同文字之恒效,宣称疆域。徙黔首三万户至琅琊台下,免十二年徭役。

  齐地多有方士劝海上寻仙,始皇帝见其中一人名徐福者见识广博,通医药、天文、航海之术,遂资其出海。又令于沿岸缮船械备用。

 

【 少年们随巡行队伍走了一路,终于见到了那接了天际的无尽重洋。碧海杳冥,浩淼清波,卷雪惊涛,潮汐起落,海日浮沉,星月吞吐,无不另他们沉醉。

  “还真是教人来了就不想走的地方啊!”

  躺在接岸的一处礁石上晒着春日暖融的阳光,任浪花舔舐着赤裸的双足,少年们悠游自在,度过了一段难得的安逸时光。

  “亏你来这儿居然还操着这么多的心……”少年刘彻看看一旁港边肃然立着的始皇帝,不禁摇头道。

  “沧海之雄奇神秘,教人很难不相信海上有仙神啊……连你也不免要派人求仙。”少年李世民懒洋洋地一叹。

  “他求仙?”少年朱重八闻言忽地瞪大了眼,难以置信道地瞅了瞅少年嬴政,“你认真的嘛?”

  “你看他那样子还不认真?”少年刘彻抽出枕在脑袋下的手,向港边指了指,又歪头看向少年嬴政,“不过如今我总觉得,你便是真见着了神仙,也不会对其有半分忍让的。”

  “纵有神鬼,人又何惧?若不以互利,则势不可两存。哪怕是天地循其常法,亦当善则从,不善则改。”少年嬴政是真的一脸认真,理直气壮道。

  少年刘彻:“看——我就说吧!”】

 

  英灵殿中不少人终其一身,也不曾得见沧海,而如今饱览这海滨盛景,皆顿生开阔之感,心向往之,恨不能亲入光幕,对少年们的闲适也多有羡艳。巡行队伍流连于琅琊,倒很是称了众人的心意。

  “就说这位本就不是不解风情嘛!这琅琊台修得好呀!”齐王建作为此地的旧主,对此间美妙之处可是深有体会,这时不由得暗想,早知他也好这些,当年就行交好,兴许自己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结局?

  “这海上寻仙…是否过于虚妄了?”

  大秦先君皆是务实之人,只觉那些方士满口竟是无稽之谈。

  嬴驷更是直接骂道:“就你们齐楚两国,尽出这样的心术不端之人!”

  “你们自己一个个无趣得跟个榆木疙瘩似的,倒怪我们心术不端?那你看你这位后辈不还是信了吗?哈哈哈哈哈!”这回,齐楚两国的国君们终于能够理直气壮地回敬。

  “听政儿这话,不像是真信了呀……”嬴子楚有些纳闷,却见嬴政瞩目于光幕中的沧海,目光中似乎满是思量,竟也确含了几分灼热。

  

  港口往来军士装填着船舰,始皇帝眺望远方,只用余光留意着身边的动向。

  “以鬼神之说而兴师动众,恐为世人所非,还望父皇明鉴。”长公子扶苏面带犹疑之色而来,劝谏道。

  “有漫漫滨海之疆,安能不知海外景况、不防域外之势?”始皇帝饱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又举目万顷烟波,眼眸中印了碧浪狂澜。“朕岂不知方士之所图?既有能识海途者,惟用其能耳。”

  “海外?”扶苏愣了愣。

  “今之神州,内自有禹序九州,然於天下乃八十一分居其一分耳。有神海环之,人民禽兽莫能相通者,如一区中者,乃为一大州。如此者九,乃有大瀛海环其外,天地之际焉——朕初闻邹衍大九州之说,未敢轻信。而今之临淄,至琅琊,得见沧海,弗敢轻谬矣。”始皇帝顿了片刻,回眸凝视自己这位长子,接着一问,“使大秦疆土四至,你以为如何?”

  “儿臣未敢妄议,然则时下六合初平,父皇收刀兵,息止战端,想应不再轻启重器……”

 

  少年们隔着太远,不知始皇帝那边谈论着什么,英灵殿众人却能看得清楚。

  “啧啧啧说谁信了呢?”大秦先君们立刻便有了底气,也起了豪气,“政儿这满心还是只有经略天下啊!哈哈哈哈哈!好啊!”

  “邹衍…阴阳家?”这个名字对于后世不少人来说都显得有些陌生了,至多也只是略有耳闻,仅有少数一些人能够立刻辨识,依稀回忆起其所作学问来。

  “五行五德,就是这位啊!”先秦至汉初众人却是熟知,甚至还颇为推崇,他们这样一提,却教后人也蓦然意识到这位的影响其实极其深远,历来之道术、医药、历法、建筑,可不都以此为根基么?

  “如先时光幕所示,则邹衍之说,近乎真实啊!”

“五行五德,世人皆得而用之。大九州一论惊世骇俗,世人多不能取信。而今看来,到底是世人狭隘了……”赢稷对这位与自己生卒年皆相近的奇人时有听闻,知其在山东六国的种种曲折起伏,这时不由得感慨。

  “他不明白,你可曾明白了?”嬴政此时却从光幕中收回了眼神,似乎是没头没尾地向扶苏一问。

  扶苏方才见光幕中父皇遣方士出海,就有劝谏之心,又暗生疑惑,见光幕中的自己果行劝谏,得到这般答复,也忆及先前所见蓝色球体之幅员,正思海疆之防,被这样突然地一问,才注意起光幕中自己的对答。

  “儿臣愚钝,竟未能解父皇之意。”扶苏赧然苦笑,父皇之意本是昭然,使大秦疆土四至,是对他们这些子孙后辈的期许,现在的他听得那劝息刀兵之言,却是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了,他怎会有如此误解……

  嬴政观扶苏神色,心知他已醒悟过来,却不言语,依旧深深地注视着他——这种程度的表态,还不足以令他满意。

  父子间短短一个沉默的间隙,扶苏心间也掠过了诸多思绪,若一心守成而无开拓之志,则国祚累世必衰,大秦东出之志,支撑了七世明君,父皇荡平六合一统天下,而犹有此念,实是用心良苦啊!

  “儿臣愿承此志!”

  听得这样铿然一语,嬴政才欣慰颔首,再度凝神向光幕看去。

 

  知出海船队归来时日不定,始皇帝也不做等待,很快携众离开了琅琊。

  途中,开路的高车忽然止住,有将官回马来报。

  “陛下,前方菏水决堤岸,黔首数人正为之修复,还请陛下稍事等候。”

  “黔首数人?却不知还要耗费多少工夫。”始皇帝摇头,转而又下令道,“既要通巡行车架,便非黔首之劳所能竣,众卿当与朕一同前去。”

  语罢,始皇帝竟果然动身,就要往河边去,那将官一脸震惊,原地杵了片刻,方才急匆匆地知会起了开路兵卒与后方随行车架上的群臣。

  衮服衣冠攒动菏畔,黔首屏息暗自纳罕。不稍时,便起了二丈积石,车马辚辚而过。

 

【 离开琅琊,少年们多有不舍之情,沿途都有些百无聊赖了,突然见得这样一番情形,才又觉有趣了起来。

  “皇帝亲自捡石头过河?还如此熟练?”少年朱重八表示震惊。

  “我幼时都是这么做的呀。”少年嬴政不以为意道。

  “没见过…真没见过……”少年刘彻连连摇头。

  “说得好像你见过很多皇帝似的。”少年李世民笑着编排了一句。

  “总比你见过的多!”】

 

  “咱是庄稼人出身,如今做了皇帝,出门也不见得会亲自动手,始皇帝天生贵胄,这皇帝做得却也未免太接地气了些!”朱元璋也是咋舌。

  虽独揽天下之权柄,却遵奉法度,躬亲行事,这样做皇帝,直让后世君臣都有些难以想象。又或许…皇帝本该如此呢?毕竟本就是始皇帝以身为他们立下了标杆……

  而大秦的臣民们,却只觉得陛下的形象愈发可敬可爱了起来。

  “要说谁见过的皇帝多,汉武帝还真比不得皇爷爷吧?”

  “他只见过汉景、昭二帝,而皇爷爷见过高祖、父皇、母后。”

  “别忘了还有隋炀帝。隋文帝他应该没见过吧?”

  李显李旦哥俩听得光幕中少年们的玩笑话,竟较真地数起数来了。

  边上的李隆基暗暗腹诽,曾祖见过的再多,也多不过过您两位呀。

  而近旁的朱由校和几位汉朝小皇帝听得唐人窃语,竟接着他们的话聊了起来。

  刘恭:“要说见过皇帝最少的,那一定是始皇帝了吧?他是第一个诶。”

  朱由校:“可是他儿子胡亥也是皇帝呀,你们几个不也都只见过自己的父皇嘛……”

  刘辩:“那是他们。我还见过刘协呢!”

  刘恭:“我说的是那四位里啊……你们家太祖见过元朝皇帝嘛?”

  朱由校:“这倒没错!太祖见没见过元朝皇帝我也不知…应该没有?但至少还有建文帝、成祖吧。”

英灵殿内已然渐次安静了下来,故而他们这番议论教众人听得倒很是清晰,被议论到的几位皆有些哭笑不得,这些孩子呀……

  本没被提及的朱高炽却反而笑眯眯地主动凑了上去。

  “其实太祖还见过我呀,他当年可喜欢我这个孙儿了呢!”

 

  而此时的光幕中,过了菏水,不远处便是泗水,始皇帝下令再寻九鼎,却依旧不得,也只好作罢,继续南下,渡淮水,至衡山郡郡治邾、南郡郡治郢,皆行考察。

  渡祠江时,江上骤然风浪大作,汹涌波涛遮蔽天日,暗流涡旋侵袭舟船。始皇帝立于船头,岿然不为所动,只是冷然含了几分愠怒,他覆手将玉玺投入江中,风波竟霎时消停了。

  “陛下神威!”赵高拜服奉承道,“只是这玉玺……可要令人打捞?”

  “一枚玺印而已。”始皇帝无所谓地瞥了他一眼,又自语般说道,“待朕再临,自能将其收回。”

 

【 少年们又是接连的震惊——惊于那滔天的黑浪与几欲吞噬船只的涡旋,又惊于始皇帝信手就将玉玺给丢了出去。

  “那玉玺不是很重要吗?”少年朱重八算是傻了眼。

  “那可是传国玉玺诶……”少年刘彻呆滞道。

  “不过这风浪竟真止住了?”少年李世民也愣了愣神,又突然轻咦出声。

  “恐怕当年九鼎之倾覆,就因如此波涌。”少年嬴政低声道。

  “那你还——?!”

  “玉玺凝实,自能镇得住它。”

  另外三人皆是大惊失色,却又见那边的始皇帝与他们身旁的少年嬴政均是一脸淡定,方才安下心来。】

  

  “当年九鼎倾覆时还真就如这般!简直一模一样!”嬴子楚登时面色剧变,惊呼了出来,“相似的情形,怎么又教政儿遇上了?”

  嬴政神色有些危险地眯了眯眼,抿唇不语。吞食气运之涡旋果然不简,只不知与齐地见闻,是否又有所关联?

  “这玉玺果真能够归来?”嬴稷见玉玺被抛出,多少是有些肉痛的,那可是和氏璧呀!更别提还凝结了气运……

  “那必然是真的呀!否则我们后世又如何将其作为传国玉玺呢。”刘邦正不满光幕将始皇帝的泗水之行一闪而过,那可是他离政哥最近的一次呀!听得大秦那边有人疑惑,却也乐得解答,“听闻是八年后,始皇帝再至东南之时,有人捞得奉上。”

  “偌大的九鼎丢了,怎么寻也寻不着,那么小一方玉玺,时隔八年还能捞得上来。离奇啊!”众人皆不住惊叹。

  “就如三代虽亦称统领天下,实则未尝凝合,问鼎者常有,神器失则各为倾轧,未有休止。而秦之一统,虽亦不免有倾覆之时,然则由此华夏凝一,历久弥存。”刘秀结合观影,似乎深有所感,忽然就是一顿升华,格局大开,引得众人纷纷拍手称是。

 

  始皇帝取道南郡,经安陆、商南、武关入陕南,归咸阳,不数月就再度开启了东巡。

 

  “这也太累了吧……我看着都累呀!”

  “又是早春,陛下还是在为咱们操心啊!”

  “你说咱们要怎样才能给陛下省点心呢……”

  这般接连闪过的行程,直教天幕下的民众们眼睛都忙不过来了,陛下几乎是在连轴转,一时不少人又心疼起来。

  “百姓们都能这样想,始皇帝日久遇到的刺杀,总会少上不少了吧?”英灵殿中,不只是谁闻得大秦那边的诸多感念,这样嘀咕了一句。

  

【 少年们搭上开路高车后的首架安车,一路随行,尽览沿途之景。

  “嘿,咱们要不要先下车躲一阵子?”车队行至一处郊野,前方将官例行前来通报清道状况,少年李世民侧耳一听,突然神色大变,急急向伙伴们征询道。

  “怎么了?”

  “这不是好好的吗?”

  几人皆是不解。

  “可是他刚刚说,前方是博浪沙诶……”

  少年刘彻:“!!!快跑!”

  少年嬴政少年朱重八:???】

 

  “他们这又是怎么了?”大秦众人也皆被光幕中两位少年的反应给惊了一惊,倍感困惑。

  “那个…刚刚谁提的刺杀来着……这不就来了么……”朱厚熜讪笑道。

  可不就是你么……他旁边几位直瞅着他,面色古怪,这下可好,咱们太祖也在那儿呢……

  朱元璋此时自然明白那二人所为何故,不由得汗毛竖起。

  “博浪沙刺秦,就是高祖与诸位提起过的那位,韩相张平之子张良。”左右是高祖先出卖的,刘彻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他这样说着,两眼却是紧盯着光幕中的少年们,心下直打鼓。怎么还不走呀……这个位置可太危险了!

  英灵殿内的张良:……你们家一个两个的…都是大好人呐!

  大秦那边的张良:总觉事情不那么简单……我留在此处还能有命吗?

  “那个,执事啊……若是在此处被大铁锥子击中,会如何?”李世民也是肉眼可见的紧张,忽然灵光一闪,直接唤起了执事来。

  执事:“不会如何,此间刀兵,伤不得他们。”

  那三人皆松了口气。

  然而嬴政与大秦众人:……什么大铁锥子???

 

  光幕中,待少年们有所动作,却是为时已晚……

  

  tbc

  

  (我是很懂戛然而止的[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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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要一统,先修路(2)

  ——观影少年四人体验大秦道路

  · 驱车驰道轨路(上期)

  · 纵马秦驰道(本期)

  (约5000字|导游版直道之旅,讲解词参考考古报道和王子今教授交通史著作编写,不严谨;浅浅迫害一下四位少年郎,欢乐向。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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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给我的错觉让我以为能一章写完巡游……😶‍🌫️

本来以为 叁 大概就是四五章的事儿…现在我已经忘了我这部分写了几章了🧎‍♀️估计起码还要两章才能进入下一部分吧……真就越写越多😂

下一章应该至少能巡完北边(希望

(突然意识到这都差不多是让他们观影一部五六集的迷你剧了吧🤣要真有这剧我也想看

  

陛下修琅琊台派人出海包括后来亲自出海感觉真的更多的是为了海疆啊……就和北巡后派蒙恬大匈奴一个道理。邹衍的五行五德也是他那时候搞意思形态用的,大九州说真的还挺牛的…放在那个年代。他亲自到海边肯定会有探寻防备海外的意识的,而且他的兰池还有墓葬格局也都有体现海洋意识,寻仙药还有一些神怪传说其实是后面越编越多………

(《水经注》贡献不少hhh不过看到“秦始皇使左更白起取安邑”也该知道这些记载该怎么信了吧[doge])

  

今天也更得好晚…最近真的没啥时间(已经持续好久深夜码字了)…见谅🙇🏻‍♀️

  

这篇的评论里随机抓一位朋友送两个我自制的小徽章(明天中午12点开,被抓到的给地址我给你寄!

  

就长这样⬇️自制滴不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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